1467 殷善 岁寒文禽图

殷善

2151

98.5×47.5cm

680000 - 750000

殷善。

殷善

作者简介：殷善，字从善，一字仲之，金陵人。翎毛、花果极精致，兼擅人物、山水、唐马（《历史文献》第13辑，第七页，上海图书馆历史文献研究所主编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），为明早期著名宫廷画家。永乐至天顺四年供事宫廷，“以其善绘事”，累受皇恩，官至府军卫指挥同知（从三品）。其翎毛花卉，师承黄荃、赵佶、赵昌等，赋形逼真，勾染精深，神采独异，极冨清韵，为朝野所重。子殷偕，字汝同，能专其业；孙殷宏，擅绘事，传其家法。当时皆有盛名。殷氏一门，系宫廷画家世袭之家，被御赐为“金台士家”（陈仁涛著《金匮论画》，1956年版80页）。殷善《岁寒文禽图》图式解读及其意义师上由于中间环节信息的隔断，五百年以上的古画，我们今天看来，事实上是陌生的。这主要是对古画图式缺少了解。比如，把宋徽宗赵佶的画让大众欣赏，会有不少人看不懂，虽然赵佶的名气非常之大。如果要看懂，就需要一个纵向的图式关系进行介入和分析，并了解其背景文化。如此，对画作的继承渊源及个人画风才可以有大致的把握，才可以言及鉴赏和鉴别。实际上，许多古代的名家，画史虽然有载，但因为无作品流传，我们甚至闻所未闻。具体到殷善，这样一个明早期宫廷名家，由于其画作传世极其稀少，今天听起来也还是陌生的。但是，在当时又确实是名震朝野，并有着可靠的宫廷档案实录记载，以及画作有被望门收藏、著名藏家搜集、江南藏家收藏的可靠记录。据考证，殷善画作曾被权倾一时的严嵩父子钤山堂所收藏，大藏家丰坊所竭力搜求，高旷之士郑景容品玩，藏家王镇倾心庋藏等。这一情况多集中在当时和明中期（有关内容可参见《殷善绘画、供事宫廷时间考略及其执艺辨讹》一文）。那么，殷善绘画为何后世极其少见？ 据清人记载，有一种可能，即无款或带有本款的画作，被改款或添款，充作了宋人画作。关于这一点，从专家学者们对有关款字原为宋辽时期的绘画，经过考订，重新更定为明代宫廷画家画作这一结果来看，也不难做出这一合理性解释。因为此类情况着实存在不少。明代宫廷画家除了边景昭、戴进、林良、吕纪等有相当一部分带有本款的作品传世，其他宫廷名家带有本款的画作很少见到。这自然牵连到殷善绘画图式的问题。明代宫廷画家，尤其是明早期宫廷画家，他们绘画的继承渊源多在唐宋之间。据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邵彦教授的研究，殷善花卉翎毛的取法是北宋，而不是南宋。依据殷善《岁寒文禽图》画法来看，这个结论是正确的。《岁寒文禽图》立意为具有祥瑞喜庆的形象。梅花、茶花、竹子，可谓岁寒三友，寓意多福、长久、富贵、祯祥；鸳鸯（鸂鶒）寓夫妻、白头翁寓白头偕老、太平鸟寓和平安泰。此三对文禽及植物三友，自唐、五代、宋以来，为画家常用的表现题材，遍查画史，历历可寻。花鸟作为主要的绘画题材出现，古人不仅赋予了心和时谐、人意舒张的寄托，最重要的是对文明大化的体现。尤其是作为宫廷绘画，花鸟画作的内涵则具有更多的历史和社会性意义，因此，古人说花鸟画“皆有来历”，这是和今天的花鸟画有根本区别的。根据画面呈现的信息分析，殷善《岁寒文禽图》明确的指向是：它是一幅皇室子弟大婚时所张挂的画作。至于有西方学者提出“茶花寓女人，竹子寓男人”等说法，可看作是一种解读的参考。作为专门的御用画师，殷善作这样的绘画，则不难理解其合理性。具体到何年何人所用，则有待考证。《岁寒文禽图》近乎二维空间的布局，它的渊源，可在赵佶《五色鹦鹉图》、《腊梅山禽图》、《瑞鹤图》等画作里找到出处。此种布局，主旨在突出诗意画意，削弱不必要的物象关系，以形取神，达到强化神采和突出意境的表现结果。在精神层面，殷善则着重表现清正、祥祯、安和、疏通，诉求自然生意大于人意，而这些与赵佶在精神乃至信仰上似又保持了高度一致。就此结合殷善《钟馗图》（藏于淮安市博物馆）来看，他也极有可能在信仰上倾心于道教。而这一点，与赵佶信奉提倡道教文化，乃至明宣宗朱瞻基信奉道教所具有的影响，是不可分割的。仔细检视，不难发现，接近赵佶这一类绘画，并明显具有北宋意味的明早期宫廷绘画，就目前发现来看，其实仅有朱瞻基、殷善二人在格调上相符合。因此，清初徐沁在《明画录》里，对殷善绘画作出比较后，得出“极清致”而“神采独异”的论述，这是中肯的。“清”作为对绘画品第的评定，古人是极其重视的，决非轻易评定，它有着极其高端的对应内涵和艺术上的对应要求。从画法上看，殷善梅花的勾勒和染色，与赵佶的梅花、杏花画法相比较，如出一辙，所不同者，殷善在《岁寒文禽图》里所绘梅花，勾勒更为细劲，施白更近轻染。至于鸟的画法，前述赵佶的画作里，鸟身上没有丝毛，而这种画法，殷善也很好地保留了下来。梅干的画法，可在台北故宫藏《桑葚山鸟图》桑树干等北宋绘画里一寻答案。此画法，即有骨法用笔，又有没骨法渲染，墨色浸入绢底，气息沉着内敛。并非今人的先勾勒再渲染，骨线与渲染不能融为一体、和谐统一。再审视，鸟的画法还受到了五代黄荃的影响。如鸳鸯（鸂鶒）画法，勾勒极其精细，一经渲染，似不见墨迹。而设色重在轻染，个别鸟羽则用重青色、胭脂，冷艳似有反光，质感极强。尾羽则精细刻画，丝丝可见。由于年代久远，雌鸳鸯有颜色脱去，但细细观察，原来所画非常精致。而此种画法，既不同于边景昭，也不同于林良、吕纪等。而殷善取法更趋纯粹，更加古老。比如鸟类的勾勒，如果放大观察，其他画家在中锋用笔的基础上，会掺入别的笔法，而殷善则保持了五代、北宋那种细劲入微的一贯性；比如坡头，采用一根线表现，这种画法，可以在徐崇嗣《牡丹蝴蝶图》（美弗利尔美术馆藏）等五代、宋人绘画里，看到这样的画法。像茶花、竹叶画法，可在黄居寀、赵昌等人的绘画里印证；旁生碎叶，可以在崔白的《双喜图》里找到源头。而右下角水面出现的一朵落花，这种构图，可以在同时代边景昭的绘画里得到同类型的认定，如《四喜图》等。虽然说殷善是近似北宋一路的画法，"神采独异"，但其全景式布局的样式也可在北京故宫博物院、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商喜、商祚等明代宫廷画家的花鸟画作里得到合并归类。而殷善《岁寒文禽图》的图式特征，以及精神反映，刚好指向明宣德这一时期。当然，可靠的依据还有，殷善于天顺四年四月，因年老请辞，经明英宗朱祁镇特许而卸职，不再供事于宫廷（事见《大明英宗睿皇帝实录》卷之217。注：《明实录》中，有关殷善“因其善绘事”、官职晋升之事迹记录两次；因年老向皇帝请辞、由其子殷偕代职之事迹记录一次。详情见《殷善绘画、供事宫廷时间考略及其执艺辨讹》一文）。此画应作于此前。在《明画录》“蔬果”一目中，果蓏一类的绘画，徐沁是把殷善与边景昭、边楚祥、沈周、陆治相提并论的，并言“自陈迄宋，仅得六人”，因而把殷善等四位画家单列，“犹徐熙辈不与野王辈并列也”，可见殷善画艺高妙，卓尔不群。可惜殷善此类绘画已经失传，不知所终。而明嘉靖年间的著名收藏家丰坊，在其《南禺书画目》（原作手卷现藏于上海图书馆、亦可参见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6月第一版《历史文献》第十三辑、正文第一页）中，竭力搜求的皆为自晋唐以来迄明中期一流名家书画、法帖，其中，所开具的明代宫廷画家花鸟画作名目，仅有边景昭、殷善、范暹、林良、吕纪五人，并兼收殷善唐马。由此可知，殷善在当时影响之大，位处一流收藏之列。有意思的是，《南禺书画目》本身是具有秘密搜集性质的一份书画名目，丰坊特别委托在京做官的友人范大澈（1524-1610）倾心打探搜求，并苦心叮嘱、附加答谢条款内容等。以此分析，几位宫廷画家的画作在当时并非易求，当属炙手可热。另据明人笔记可知，几位宫廷名家画作，其价值与沈周、文征明等名家“相埒”，可见当时珍贵程度。对于那些有本款作品传世的明代宫廷画家而言，研究者及鉴藏家可以通过对本款作品风格特征的仔细体认，从而形成对其画风的大致了解。然而遗憾的是，对于文献以及画史中记录的明代“院体”名家，甚至有的连一件带有本款的画作也罕见传世，后人只能从文字里对其做大致了解。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画家的作品遭到改易，或许还流存于世，我们只能依靠一些时代的风格特征，试图将它们辨认出来，却已经无法知晓它们的真实作者了。好在，殷善《岁寒文禽图》，上有“殷善”本款，下钤篆书“殷善”朱文印，虽模糊，但可辨。就殷善花木翎毛类绘画，国内博物院、馆未有收藏，目前所知，在市场上出现的也仅此一件，十足珍贵。对于明代宫廷绘画史而言，不啻具有填补空白之功用，对认知其绘画体系也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。藉此，也可以管窥明代宫廷绘画的多样性以及价值取向，为本来不甚清晰的明早期宫廷绘画史，作出进一步的图像厘清。值得一提的是，据宫廷实录档案《明实录》考证，殷善生卒、供奉宫廷的时间，均早于林良、吕纪，并非画史所述、其画法画风师自林良、吕纪。以图像实际考证，也不属于林良、吕纪一派。通过殷善《岁寒文禽图》这一图式，也可进一步作出资证。因此，该画作就具有了艺术史的特殊意义。 （注：有关殷善考证及其绘画收藏情况等、详情参见《殷善绘画、供事宫廷时间考略及其执艺辨讹》一文）

古代书画专场

2017-06-04 13:30

匡时2017春季拍卖会

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